宗薩欽哲仁波切伴隨弟子往生的感人故事 
相信這個故事會對各位帶來某種程度的感動與啟發!

各位朋友:
宗薩欽哲仁波切於新加坡的一位弟子 (TM) 已於2006323辭世。以下是他的妻子與大家分享的心路歷程,非常感人且真實,而這也是我們每個人都會面臨的掙扎與挑戰。所以不才略翻,望與大家分享。
另外由於TM希望能夠儘快轉世,再度跟隨仁波切,成為他的弟子。如果大家可以,希望能一起幫助他回向,祈願他在轉世後,能夠儘早地、且毫無任何障礙地找到仁波切,跟隨他修學佛法。感謝。

AIDA


親愛的朋友們,
我謹代表Cheau Ho——Tay Tuang Mee(TM)的妻子,把這個故事分享給大家。TM已在2006326日離開了人世。他的妻子感謝曾經圍繞在他們身邊幫助的每一個人。亦非常感謝Emily,清楚無誤地將TM的狀況報告給仁波切,並且以非常穩定且清晰的聲音傳達了仁波切的指示。

在法友Frank LeeNg Ching Ee的幫助下,我將Cheau Ho敘述經過寫成了這篇故事。我們希望這個故事能夠賦予啟發,並激勵我們更認真的修行。

Cheau Ho
希望能將所有功德回向給TM,他希望能儘快轉世,再度成為仁波切的學生,繼續接受法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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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未預料這樣的事會發生。就在二個月前,我還這樣想:「即使不斷被教導著世間充滿了痛苦,但其實我的生活過得還算不錯。」卻絲毫未料到僅僅兩個月後,我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徹底改變了——我的丈夫、我的心靈伴侶,我二個稚子所摯愛的父親,突然間離開了我們。

2006
224日,TM被診斷得了黃疸。227日,因肝硬化送進醫院。

我們馬上發了封電子郵件給我們的根本上師宗薩欽哲仁波切,希望得到他的建議。但無法確定仁波切是否能夠看到這封信,因為他當時正進行閉關。

就在一周內,醫生告知我們TM的腎正在衰竭中。被告知可能得洗腎,這讓我們既焦慮又驚惶,因為知道洗腎是個非常痛苦的過程,而我真的不願TM遭受這樣的折磨。

我瘋狂地連發多封電郵給仁波切,請求他幫助TM。無論如何,我們仍然沒有收到任何回音。感到非常絕望,我建議TM另找別的仁波切幫忙。但TM拒絕了這個建議。他堅定地說:「對我而言,任何來自宗薩仁波切(根本上師)的加持與教授,就已足夠。如果這些都沒有用,那也沒有任何(的人或事)能有幫助。」

過沒多久,我接到一通來自Ang的電話,他告訴我,仁波切要我直接打電話給他。我打電話給仁波切,Emily居中傳話。(由於正處閉關中,仁波切無法與我直接對話。)仁波切要我以TM的名字,放生美金1000元。

我仍清楚地記得就在放生前那個早晨的事,醫生警告我TM的腎狀況已經非常差了。

但令人非常驚訝的是,就在那一天放生後沒多久,我們被告知TM的腎無預期的突然對藥物有了反應,狀況好轉。並且肝的狀況也穩定多了!

就在同時,仁波切亦要求OT仁波切〈烏金多傑仁波切〉為TM舉行一場長壽佛的竹千法會。

3月的第三周,TM感染了肺炎,得要依賴呼吸器才能呼吸。眼看著TM狀況日愈惡化,我感到極度無助。茫然不知所措的我,每天走在相同的走廊去見醫生,我的心瘋狂地捶擊,頭暈眩不已,渾身無力就像是飄在半空中一樣。每一天,就像走向地獄之路一般。我覺得整個人快要瘋了。

那時候,仁波切是我唯一求助的物件,而我拼命地、不顧一切地,緊抓著這唯一的希望。一直到現在,我才真正的瞭解到:其實仁波切曾不斷地暗示我,TM不可能熬過這一關。

仁波切數度告訴我占卜的結果並不好。但無論如何,我毫無準備聽到這樣的答案。每一天,我都不斷地請求仁波切為TM舉行更多的法會。可以這麼說,我簡直是嘗試從仁波切「擠出」一些希望或是好消息。

看到我拒絕接受的態度,仁波切嘗試點醒我:「我應該告訴妳真相。占卜的結果真的很不好。你已經幫他找了最好的醫生,而我們已經幫他舉行許多的法會。你已經在新加坡盡了最大的努力,而我已經在印度幫他做了最大的努力。」

但是,我仍舊無法聽懂仁波切所要說的事。無法去接受將要失去TM的事實,我仍然堅持請求仁波切為TM舉辦法會。最後,仁波切說:「等到占卜的結果有好轉之後,我們再幫他舉辦法會吧。」

現在當我回想到當初所接受到的訊息,我仍舊深深感動於仁波切的仁慈。他是如此地善巧地幫助我,慢慢地接受事實:TM將永遠無法回家和我相聚了。

就在這時,TM開始失去神智。仁波切為了鼓勵他,便說:「如果你身體能好轉,就能忍受一點不適,到臺灣來看我。」這真的激勵了TM,讓他身體再度好轉。

在每一天所面對的恐懼與焦慮中,有時仍會出現一些激勵人的跡象。319日,TM告訴我們,他夢見了許多勇父(dakas)來了,帶著他在醫院旁的Orchard路上繞,甚至給他像是空氣般的食物吃。我們並不斷地藉由在TM身邊修習與唱誦來鼓勵他。

3
21日,TM神智逐漸不清楚了。就在陷入昏迷之前,TM突然問我:「我的金剛薩埵在那裡?」我告訴他沒關係,就在那兒,而且我會和他一起持誦金剛薩埵。

當我連絡仁波切,他向我保證「占卜尚未表示放棄。」他指示我開始唱六字大明咒給TM,並且不斷提醒他上師以及所受過的教授。

然後,TM開始陷入昏迷。他試著推開呼吸器,且行為異常。只有在我們放了一個MP3在旁邊,不斷地播放六字大明咒之後,他才安靜下來。在他身邊,我們不斷唱誦著,且持續地提醒他仁波切,以及他所受的教授。

即使在他昏迷的狀況,我們注意到TM不斷地移動他的腳成儀軌中的姿勢。我問TM:「你在修儀軌嗎?」令人非常驚訝,即使他已經深陷昏迷中,TM竟點了點頭。

3
22日,我被告知TM的腎已經衰竭,只能經藉由管子吸收液態。

3
23日一大清早,醫生要求立刻見我。我有種感覺,覺得醫生會要我拔管,摘除他的生命維持器。因此我打電話給仁波切請求指示。仁波切要我別拔管。

我鼓起勇氣去見醫生,他問我若當TM肺衰竭時,是否要進行急救。我和醫生討論若做出放棄的決定,是否等於殺了TM。醫生告訴我,TM現在已經全靠呼吸器維生,不太可能存活了,所以當他肺衰竭時,是無關我下了殺了他的指令與否。瞭解到已經無法再維持TM的生命之後,且希望減短他所受的痛苦,我告訴醫生不要急救。

之後,我立刻打電話給仁波切,再度確認我是否做了正確的決定。令我驚訝的是,仁波切告訴我應該至少急救TM兩次,且確定要醫生不要拔管!仁波切也特別地告訴我,應該持續地唱誦六字大明咒給TM聽,且不斷地念仁波切的指示給他聽。

Tuang Mee,死亡已經來臨了。但不要擔心,這只是另一場夢。你將會看到很多的景象,且聽到很多的聲音。只要牢牢地想著你的上師與觀世音菩薩。放掉你對家人所有的執著。念誦六字大明咒。」

掛掉電話之後,我急忙通知醫生我改變了心意,當TM肺衰竭時,我要醫院進行急救。

我和親戚們輪流在TM旁唱誦六字大明咒。我也持續間隔地對TM念誦仁波切的指示。念這指示對我而言,是場痛苦難忍,且心碎的過程,因為我實在無法接受TM即將死去的事。無論如何,當事情過後,我瞭解到TM是多麼的幸運——能有上師告訴他,他正面臨死亡,告訴他放掉執著。這亦逐漸地幫助我瞭解到TM將離開我們,而為了他好,我必須要放手。

TM往生之後我才知道,在323日早晨,仁波切曾要求某些學生,觀想他為觀世音菩薩,然後唱誦六字大明咒。他亦說過TM將在2324日離開人世。

當天下午,仁波切的一位學生來看我們。他帶來兩位喇嘛為他加持與唱誦。他們亦帶來一些珍貴的甘露丸,是由達賴喇嘛所加持過的。但是,我想TM無法有足夠福報來接受這些甘露,因為他已經無法進食任何固體食物了。但就在那時候,護士進來帶了一瓶水,讓TM經由管狀餵食。我的法友突然想到非常棒的想法——他碾碎甘露丸然後混在水中,接著要求護士喂他這瓶甘露丸水

就在TM用完這瓶甘露丸水約1個小時後,他的肺首度衰竭。遵照仁波切的指示,我們找來醫生幫他進行急救。就在他們急救之後,醫生告訴我TM能夠(回復到)現在這樣的狀況,真是一個奇跡。

因為第一次的衰竭,TM從普通病房被轉送到加護病房,這樣他就可以有自己的一間病房了。這使得我們可以在房內大聲地唱誦六字大明咒,而無需擔心去吵到其它病人。這讓我們不僅能替他唱誦,並且甚至能放一個電動的祈禱輪在他的頭上。如果我們沒有急救他,TM就可能死于普通病房,這樣我們就沒有機會可以幫他做這些事。

大約在2個小時後,TM再度衰竭。我們再度要求醫生急救。

大約在7點,TM第三度衰竭。不願放棄,我再度要求醫生急救。但是醫生告訴我,沒有他們能夠再做的了,因為他們已經給了藥,且生命維持器也已經開到最大。在朋友與親戚的支持下,我們持續地為TM唱誦,且為他念誦仁波切的訊息。

最後,在晚間10:45TM呼出了他最後一口氣。我打電話給仁波切,但他並未接電話,我非常悲傷,認為仁波切已經放棄TM了。

無論如何,幾分鐘後仁波切回電了。我告訴他TM已走了。仁波切說他知道,且他剛剛正好正在為TM修法。當仁波切跟我說話的時候,我還能聽到後面傳來的鈴聲與唱誦聲。仁波切也告訴我他得隨即為TM修頗瓦法。

大約在10分鐘後,仁波切再度打電話給我。他告訴我他已經幫TM修了頗瓦法,且他有把握TM已經有了一個好的轉生。仁波切隨後指示我們為TM唱誦長壽佛咒語。

在我們移靈殯儀館之前,我們持續為TM持咒約1個小時。這樣的安排只有可能在仁波切指示急救TM之後,因為這能讓他被轉送到加護病房。如果我們讓他就這樣離開,沒有急救,那我們就會被要求得要立刻移靈。

在我們移靈殯儀館之後,我們整夜為他念誦。然後,就在我和親戚們不論是體力或情緒都已面臨耗竭之際,令人驚訝地,一群仁波切的學生突然在3點出現,然後接手唱誦。這對我是個非常大的解脫。這只有可能是由於仁波切的加持,才能讓所有的幫助與情境都在最正確、最需要的時候出現。

當我們完成8小時的唱誦之後,我們甚至在西方的天空看到了一道彩虹。

經歷TM(罹病到辭世),對我是場非常痛苦且折磨的過程。我特別感謝仁波切對我們無比的慈悲與仁慈。在整件事裡面,他對我而言是個倚賴的肩膀。他是如此的善巧地鼓勵、激勵著我。仁波切說他比較擔心我,勝於擔心TM,甚至建議我要照顧自己。他告訴我TM的生命力仍舊存在著。這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力量去繼續下去,當我想著,唯有照顧自己,這樣如果TM復原了,我才能照顧他。只要在稍後,當我更願意去傾聽的時候,仁波切才對我解釋全盤狀況——TM的生命力雖然仍然在那裡,但他繼續活在人世的福報已經盡了。

我記得每一次和仁波切通話的時候,他永遠都在舉行法會。我瞭解到有時候當仁波切在法會中用電話,他事實上正在解決著某些像我一樣的緊急事件。我覺得非常感動,當仁波切一點也不介意參加法會的人們會如何看他,他只關心人們需要的是什麼——以我們的狀況,他照顧著我們的需求,給予指引,且絲毫不顧那些參加法會的人看到他不斷的打電話。我亦對於我之前對仁波切的期待,認為他在法會中應該非常嚴肅而感到羞愧,我一直在想為何仁波切得要回答電話。我終了解到仁波切是如此無私地正在幫助著人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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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The very path you are given is the hindrance.
We love our theology. We love our ideas.
Buddhism is a path of *undoing*.
Removing the dirt is enlightenment.
We do not gain anything.
We *lose everything*."


我們被給予的真正修道是障礙。
我們愛自己的宗教理論。我們愛自己的想法。
佛法是個「解除所作」的道路。
去除垢染即是證悟。
我們並不得到任何東西。
我們「失去所有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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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薩欽哲仁波切

- Dzongsar Jamyang Khyentse Rinpoch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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